时间在寂静中仿佛停止,没有快或慢的差别。春随着第一声鸟啼,就这样绿了。
无论怎么努力,始终不见奇迹。 五角枫叶只剩下枯萎的生命。秋天到了尽头,蓝大兔的欢歌也来到尽头。
“也许是冻坏了,暖一暖就没事了。”蓝大兔纵使满怀热情,也换不回五角枫叶殷红的生命。
“也许是脏了吧?洗一洗就没事了。”枫林外的小溪很清澈,五角枫叶却不见起色。
蓝大兔与五角枫叶总是形影不离。他们翩翩起舞,金秋的山林变得辽阔无比。在一个没有其他动物理解的舞台,他们放纵高歌,舞至深秋。
山谷起风时,蓝大兔与五角枫叶坐在枫林边缘,听风唱歌。风不唱歌时,蓝大兔怕五角枫叶寂寞,只好硬着头皮顶上;荒腔走调在空谷回荡,竟别有韵味。
无论远看、近看,五角枫叶都红得与众不同。蓝大兔望着它,仿佛望着许久不见的朋友。他不再和孤寂无声交流;在枫林边缘,蓝大兔腼腆地问了一声:我可以跟你说话吗?五角枫叶没有反对,只是静静地在微风中点一点头。对着五角枫叶,蓝大兔总有说不完的故事。五角枫叶红得很认真,听得也很认真。说着说着就累了,蓝大兔躺下却不肯睡。他把五角枫叶高高吹起又落下,高高吹起又落下…
枫林边缘,山谷空荡。蓝大兔只能与孤寂对谈,习惯无声的交流;久了,竟忘了如何说话。他的世界只有静与止。直到一天,一片飞舞的红影,让一切悄悄动了起来。那是一片美丽的五角枫叶,殷红得如一团深秋的小火苗,烧成红彤彤的爱心,暖烘烘的生命。这般殷红,红成一种固执一种坚持,蓝大兔不曾见过。在这枫林中,它也是异类。
秋天到了,山林披上绚烂的暖色;色彩再浓烈,也暖和不了大兔的蓝色孤寂。只因他是个异类…“哪儿有兔子蓝色的?”“哪儿有兔子大如绵羊?”“哪有兔子的脚板这么长这么丑?”蓝大兔不受欢迎,只能躲在枫林边缘,望着长长的双脚,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