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

下雨了。星期一早晨的校园，沙沙的雨声，蒙蒙的天。隔间在办公室末端一角，两面直角的墙皆是大片的窗。立在窗前，可俯瞰斜坡下大半园区。雨势中等，雨点绵密。潮湿的行人道稀稀落落几朵伞。车子亮着灯，在建筑群间缓缓而行。建筑成了灰蒙蒙的山石，在茫茫雨中，沉着而孤傲。星期一，潮湿而空灵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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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冲了杯热咖啡。咖啡瘾已病入膏肓，早晨不来一杯，总感觉不完整。才将咖啡摆好，正想坐下查电邮，竟笨手笨脚弄翻杯子，咖啡不留情面脱缰四溢。裤子、地毯、电脑无一幸免。小小意外，足以刺激嗜睡的神经，咖啡因也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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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书局买了席慕容散文集《宁静的巨大》。喜欢辑一的“短歌”，简短的散文，情韵隽永。大块头的作品固然考功力，但近年来，逐渐看重短小文字，如绝句，如俳句，如瞬间的灵思。我喜欢轻巧，文字轻巧反而让人专注。不断地删不断地减，文句似断实续，那断断续续的空白，才是阅读的暧昧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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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蓝大兔众多小图加以拼凑，宛如百衲被。如果人生每个瞬间，也凑成百衲被，不知何等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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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短歌行”取代“心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