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

《转山——边境流浪者》的作者谢旺霖这样说着：

流浪是为了看看这个世界，能不能用自己希望的方式生活。

支持“流浪者计划”，协助作者完成梦想的云门舞集创办人林怀民这样说着：

年轻的流浪是一生的养分。

这本书没看过，想看。因为我们心里都有一套自己希望的生活方式，一套对自己而言才是对的生活方式。然这样美好的生活方式，总似梦想一般，停留在梦想。日常的繁琐让人困顿，到了夜里没有人的漆黑角落，才有勇气掏出梦想，生一团微弱的火光，温一温枯竭的呼吸。多少人不是如此？夜里陶醉对的梦境，隔天醒来，也只能朝众人的身影靠去，湮没在找不到自己的五光十色里。

——草草完成于学校新餐厅周三晨

不见

看见看不见的，听见听不见的。

痴人心中

天地无垠

角度

学校新开的餐厅在山丘上，四面皆玻璃墙，格局宽敞。择一角落，挨着玻璃墙，在清静的清晨，一杯南洋咖啡乌的平凡。平凡的动人处，就在于自然，在于舒坦，在于随遇而安。校园颇具历史，建筑老旧欠缺特色，虽有人文系、传媒系，却不见供人挥霍闲情、静思清谈、阅读灵感、激荡巧思，或细数时光随落叶零零落落飞散的，人文的咖啡座，的确是小小的遗憾。而今有了新餐厅。有了明亮的玻璃墙，还有墙外无声的景致，充沛流泻的阳光，能否激发更多年轻学子的丰沛情思？

换了个角度，校园还是怡人的。平时不觉得出彩的树木，忽而都格外翠绿。忽见野松鼠在枝干窜越，轻巧地点着时间的拍子，一溜烟消失，整个早晨骤然就清新愉快了。

－－完成于08年最后清晨，于校园新餐厅

担子

这年头，谁肩上没有担子？

有人老烦恼担子的重量，担忧体力不足，撑不到前方。
有人积极乐观，担子越重，越视为挑战。

有人只是默默走着，沿途不忘欣赏小风景，学着苦中作乐。
当然，也有人干脆放下，逍遥无影踪。

潇洒放下，自认无法办到，只好继续背着自讨苦吃的大大小小担子，迈入2009；生来积极非我本性，进取心更谈不上，注定成就不了远大事业；我一无是处，幸好心思还算细腻，喜欢沿途小风小景。2009路程如何，走了才知；有重量才叫担子，既然得背着，就将重量放在肩上，别压在心里。祝各位，2009顺利幸福。

卷起

吹开、卷起⋯吹开、卷起⋯吹开、卷

起⋯⋯

是我在搓揉时间

或是

岁月在揉搓我？

还有一周就要开课了，几份作业卷纸有待批改。今日特地往碧雅士上段公园，在宁静的大自然中，风中凌乱的树阴下，让自己静下心来，专注赶批作业。数量过多，看来还得忙上几天。希望2009元旦前夕，能完成一切，让自己轻轻松松弃旧迎新。密封人仅是游戏之作，非出版计划。

打开

忘了从哪儿看到这样一句话：心就象是一把降落伞，注定就是要打开的。

具体的说法记不全了，大概就是这样吧？觉得挺有意思，与大家分享。

距离

有的时候，再怎么努力，指尖始终碰不到脚尖；

距离再小，始终还是距离。

无声

昨天上载了下图，才察觉手的部分画错了。特此修正。

远方的烟火，无声的欢腾

天地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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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本图集看到类似的画面，某人在高处，遥望远方的烟火。烟火在空谷中无声爆发，那方城镇很欢腾，这方天地很空寂。

开口

有的时候，就是不想开口说话，什么理由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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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大早就和老同学们小聚，从法式自助早餐吃到北印度香料午餐再到小印度某街角的古老咖啡店喝茶。间中开车兜到滨海湾低坝凑热闹，结果真是热得快中暑。都年底了，还如此酷热。在古老咖啡店闲聊的感觉不错。我们都喜欢历经岁月洗礼的所在，蒙蒙灰尘，多了一丝历史的厚重，但又不太沉重，很草根很随性，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生命气息。

生命力有一股很奇妙的魅力。越是顽强，越是引人遐想。人总期望自己更顽强一些，如同古希腊神话中同命运作战的悲剧英雄，就算战败了，虽败犹荣。这是一种浪漫的心态，毕竟大多数人的一生，不外是平淡如水。

我们聊起本地一些搞艺术略有名气的某号人物，他们在接受采访时，总会拼凑一幅曾经为艺术牺牲，潦倒度日，最终凭本事熬出头来的动人情节。但奇怪的是，他们却不谈自己的家境背景，当他人都在挤公车时，他们开车上学；当他人都在为生活必需务实选科时，他们却能无忧无虑出国攻读电影艺术。他们所谓的潦倒，不过是经过浪漫上色的苦闷。不曾真正潦倒过，反而莫名地渴望潦倒一回，仿佛潦倒是艺术境界的成年礼，没跨过去，不成人物。

说来好笑，年轻时往往感到怀才不遇，空有满腔抱负，无奈不见伯乐。年少时浪漫一回还是可以的；成年了决意朝梦想奋斗，若依然眷念“美化”的潦倒神话，就未免幼稚得可笑了。

历经千帆者，不会以潦倒装饰门面。况且在新加坡，能潦到哪里去？搞艺术的那一票人，始终过不了“无病呻吟”的那一关。

分裂

有的时候，莫名其妙变得很积极，踩着青云大步迈进；

才眨眼功夫，又打回原形，缩成一团任乌云压顶……

魔术

不知吃错什么东西，也许是前晚的chendol，昨日感觉不对劲儿，肚子老是胀风，身体微烫，入夜辗转难眠，些许发烧。今日胃还是不舒服。然情况改善许多。

有一事却值得欣喜。昨日下了班，约出版社编辑见面，她准备了些参考书，方便我为新图画书作准备。不想她还特地将“想念奶奶”的FA打印出来，效果非常不错，看着自己的心血完美呈现，感觉真好。

我们其实都会变魔术，每一双手都能耍出自己在行的把戏。我不善音律，指尖奏不出醉人音符；我不善球技，指掌不善扣杀灌篮；我不善IT，飞快的十指编写不出复杂的程序；我们不一定得什么都会；但我们必须知道自己的魔法在哪里。

我绝对不是完人，我希望通过自己的画笔，变出还算完美的世界。

散播

趁还没开始为另一本图画书作图前，给自己一点空间，喘口气，画些随性随意的小图。随性随意，行笔逍遥，无须交代，无须rationalise。画什么就是什么。美，本就抽象，无须刻意说明。

好些学生要我开班授课。我总是推谢。除了中学上过四年特选美术班，就不曾正式“学”过绘画。我会“画”，却不一定懂得教。画画，重在陶冶性情，安抚情绪，是一种本能，不要强视为技能。我坚信：谁都能画。画画，不在于好坏，不在于美丑，而在于开心。画画的根本目的，是让自己开心；自己画得开心，画才能让他人开心。

不懂得教，但还是可以分享心得。有某校老师有意请我给学生谈作画聊作文，时间配合得来，自当乐意。

我也许当不成美术老师，我宁愿抛砖引玉，在岛国散播美的小小种子。

美好

一

多时没认真更新部落格。时不时总有新知旧雨过来探访，没新作款待，倍感内疚。自从开始童书绘图工作，为他人文字作图，反渐少为自己动笔了。为他人是履行责任，为自己才是随心所欲。

刚完成第九年的回营受训。眨眼已是九年。间中，有人调离了，有人退役了，有人出国了，也有人，过世了。那天在同样的营区，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想起九年前的、八年前的、七年、六年、五年…去年的我们。明年最后一次受训，有些同僚已达退役年龄，将不会出席。不再每年见一回，也许也就不再见面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还是有股难以言怀的感伤。

感伤是人类珍贵的特质。纵使多么粗枝大叶，内心始终不缺纤细的感伤因子。这就是文艺的种子。

二

每次回营军训前，都有股强烈渴望自由的迫切感。着上戎装，踏入营区，似乎就踏入隔离境界，与日常分隔，与自由分隔，隔着岸回看平时一切，一些最微不足道的事物，竟成了最美好的向往。例如，以往服役时，总很莫名地渴望周末外出吃红豆冰。

什么是渴望？还记得外公过世前，在医院忽然向妈妈讨葡萄吃。那时候外公想念的，是葡萄的滋味，或是其他？当我们拥有无限的时候，我们也最糊涂，不知道自己真正渴望什么。到了别无选择，才开始明白渴望的苦楚。

我喜欢周末午后，趴在房间地板，对着风扇假寐。地板很冰，风很凉，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那一刻是“没有”的一刻，没有工作，没有约会，没有计划，没有烦恼，没有牵挂，没有杂念。“没有”，让很多原本很紧要的事物，忽然都不紧要了。一层又一层，将缠绕思绪的外物剥开，找回最简单的一碗红豆冰，找回真正渴望的美好向往。